死亡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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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分类:传奇故事

古老的传说

  

  经过近五个小时的挖掘,何教授终于带着队员进入了被沙子掩埋的石屋之内。石屋内的物品保存还算完好。根据房间里面的布局和排放整齐的几尊佛教造像,何教授断定这间仅存的石屋应该是一间古代的寺庙。接下来,考古队员们在何教授的指导下开始清理室内物品,而何教授由于上了年纪只能用相机拍摄一些现场照片。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在拍照的何教授发现石屋之内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那就是几尊佛像的摆放位置。按规制来讲,佛像中间位置的应该是地位最高的。并且造型也应该最大,而这里却恰恰相反。两边的造像均大于供奉在室内正中央的佛像,这有些违背常理。

  何教授走到中间佛像面前,这个佛像高有50厘米左右,呈盘坐状,体积比两边的佛像整整小了一半。何教授仔细端详着佛像的各个细节。这尊佛像,丰颐秀目,嘴角微翘呈微笑状。头部稍低,略作俯视态,宛若一位睿智而慈祥的中年妇女,令人敬而不惧,它完全具备唐代佛像艺术特点,面形丰润、两耳下垂、形态圆满,安详、温存、亲切,极为动人。通过佛像已经斑驳的外表。还可以看出它是一尊唐代泥塑佛像。唐代国力昌盛。用泥塑造这么小的佛像似乎有些寒酸。而旁边的几尊佛像却是又高又大,何教授觉得这其中必然有原因。他试着用手推了推佛像,佛像竟然纹丝不动。何教授感觉佛像的外表与它的重量不吻合。这样的一尊佛像重量不会超过一百斤。可是为什么感觉非常沉重呢?他喊来另外几个队员一起推了一下。竟然也没有推动。这时一个队员好像发现了什么,让何教授来看。原来刚才使劲推动佛像时,不小心碰掉了一块佛像上的泥,佛像里面竟然露出了金属色泽,那是散发着迷人色彩的金黄色。泥塑佛像里面竟然包裹着一尊金像!“弥国金像”这个词不约而同地出现在在场所有人的脑海里。难道那个流传千年的传说是真的。考古队员们好奇地围拢过去,想要看看传说中具有摄人心魄能力的金像,但他们没有发现,这时墙角边一个脚上裹着纱布的人正用一双贪婪的眼睛直视着他们,厄运便从这时开始了……

  塔克拉玛干沙漠无垠的沙丘上。一个由5辆车组成的考古车队正在艰难地行进着。夕阳的余晖将汽车的身影拉伸至远方,仿佛正在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塔里木盆地中心。是仅次于非洲撒哈拉沙漠的第二大沙漠,东西长约1000公里,南北宽约400公里。“塔克拉玛干”维语意为“进去出不来”。所以又被称为“死亡之海”。

  塔克拉玛干沙漠是非常美丽的。它的美丽来源于无尽的沙丘。但危险也同样深藏其中。塔克拉玛干有着辉煌的历史文化:古丝绸之路途经了塔克拉玛干的整个南端。许多考古资料表明。沙漠腹地隐藏着诸多的曾经有过的繁荣。在尼雅河流域、克里雅河流域和安迪尔流域,西域三十六国之中的精绝国、圩弥国和楼兰古国的古城遗址至今依然存在,在和田河畔的红白山上唐代修建的古成堡雄姿依存。1901年1月。英国籍匈牙利人斯坦因来到新疆,从此掀开丝绸之路考古的新热潮。当年他获得尼雅河流域以北大沙漠里有古代遗址信息后,带着一批发掘工人和骆驼队沿尼雅河的干涸河床数天跋涉找到了现在的尼雅遗址,他将此遗址正式命名为“NIYA SITE”(即尼雅遗址)。斯坦因的发现,在当时的中外探险考古学术界引起了轰动,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它、了解它和研究它,一个世纪以来有关其传说和故事源源不断,塔克拉玛干沙漠也越来越神秘。

  一个月前,年近七十岁的何教授带着一支考古队进入塔克拉玛干腹地。考古队由4辆越野车和1辆补给卡车组成,成员有车队的5名专业司机。还有何教授带来的某大学的5名研究人员,另外还有当地文物站的2名工作人员,总共13人。考古队在沙漠中已经整整搜寻了二十多天依然是毫无收获。队员们已经失去了刚进沙漠时的那种兴奋。

  又是一天毫无收获。傍晚,车队在一处大沙丘的后面扎下营。沙漠温差极大。白天温度可达到40多摄氏度。夜晚可能就降到零下。几十天的沙漠生活。队员们基本适应了这种恶劣的气候。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当地文物站一位叫李铭的同志为了活跃气氛,同时为大家鼓鼓劲,讲了一当地流传着千年的一个古老传说。传说当年西域繁荣时期有一个圩弥国,就是考古界一直关注的西域三十六国之一。圩弥国用举国之力铸造了一尊金像,由于现在对圩弥国信奉什么教没有文字记载。所以金像塑的是谁现在不得而知,但是金像自从铸造完成后就存在着一种特殊的摄入心魄的力量,凡是看到它的人都会失去人性。最后走向死亡,所以供奉它的地方都会用围幛将它遮蔽起来。后来圩弥国也像其他西域国家一样神秘地消失了。也不知金像所踪。虽然只是一个传说,但在当地可以说是众人皆知。一千多年来,也曾有不少人进入沙漠寻找金像。而且还有人说。当初发现尼雅遗址的斯坦因,就是听说了这个传说才来的……队员们聚精会神地听着李铭讲述。

  何教授对这个传说也是略有耳闻,只是没有听过详情。,作为一名学者的他当然不会相信金像真的有特殊的力量。他觉得如果有机会见到金像,相信一定会用科学的力量解释金像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由于一夜的大风。所有的沙丘都移动了位置。何教授吩咐队员们整理行装,准备继续前行。这时在车队尾部卡车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在高声喊叫。

  “怎么了?”何教授问站在身边的李铭。

  “好像是刘刚在喊。”李铭说着跑向了车队尾部。刘刚是何教授带来的考古队员。

  何教授走到卡车前时,发现刘刚正痛苦地躺在地上一脸痛苦,李铭正抱着刘刚的一只脚观察着。其他队员很焦急地围在旁边。李铭见何教授过来了说道:“教授,刘刚的腿摔断了。”

  “怎么会把腿摔断了呢?”何教授关切地说。

  刘刚疼得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他抱怨道:“我每天早上都会站在车顶用望远镜观察周围情况,每次观察完我都会从车顶上直接跳下来。因为每次跳下来都是柔软的沙子。可是这次没有注意,地面竟然是石头,脚一落地就痛得钻心。”

  石头!沙漠里怎么会有石头呢?队员们都很纳闷。何教授听完刘刚的叙述也注意到刘刚身下确实好像是石头,确切地说应该是石板。何教授俯下身用手掸了掸石板表面上薄薄的一层沙子。下面立刻露出排列整齐的石板。

  “这是人工雕琢的石板!”何教授有些激动地说道。

  其他队员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动手清理起来。不一会就清出了一个一百平方米左右的范围。上面全部覆盖着排列整齐的石板。原来一夜的大风将盖在石板上面的沙子吹走了才露出下面的石板,但刘刚并没有注意这些变化。从车顶上正好跳到石板上,才把腿摔断了。

  沙漠腹地竟然有这样大规模的人类活动的印记。这些石板会是建筑的地基,还是残存的石板路面呢?何教授心中猜测着。

  “石板下面是空的!”李铭用铁锨敲了敲石板兴奋地说道。

  “空的!难道这是屋顶!”何教授不禁脱口而出,如果真是屋顶。那么很可能此次考古将满载而归。

  一听教授这么说,几日来压在队员们心头那失落的阴霾一扫而光。队员们立刻投入了挖掘工作,就连司机也参加进来。大家沿着石板的边缘竖着挖了下去,挖渗不像挖土,你一边挖,它却边往下漏,大大影响了进度。尽管大家全都是一身臭汗。但是劲头不减,连刚把受伤的脚包扎固定好的刘刚也加入进来,坐在地上用铁锨用力地挖着。

  美好的幻想充斥着所有队员的大脑。眼前即将出现的东西可能会轰动考古界,为沙漠考古添上浓重一笔。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挥之不去的厄运从这一刻被他们这样一铲一铲地挖掘出来,那个古老的传说在他们身上再一次应验了……

  

  厄运降临

  

  从乌鲁木齐出发。经喀什、阿克苏、阿瓦提。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然后走麦盖提、皮山、和田、民丰、库尔勒、博斯腾湖、吐鲁番,最后回到乌鲁木齐,这是一条精心设计的穿越塔克拉玛干的自驾车路线。自从我被调到乌鲁木齐公安局刑警队后,就一直梦想着完成这次自驾车旅游。因为对于在海边长大的我来说,沙漠是另一种陌生神秘的美丽。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实现计划了,为此我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来完成这次穿越。我为进入沙漠做了充分的准备,GPS定位系统。4700排量的四驱越野车,食品和药品,可以说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准备了。一开始路过喀什和阿克苏还比较顺利,但真正进入塔克拉玛干以后,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沙漠温度接近40摄氏度。

  中午12点。应该是吧!如果我的表和我的大脑还正常的话。我站在车顶上眺望塔克拉玛干沙漠,与大海相比,沙漠则是另一种的浩瀚。沙丘类型复杂多样,复合型沙山和沙垄,宛若条条巨龙,塔型沙丘群,呈现各种蜂窝状、羽毛状、鱼鳞状的沙丘变幻莫测。苍茫天穹下的塔克拉玛干无边无际,它可以在缥缈间产生一种震慑人心的奇异力量。令面对此景的每一个人都感慨人生得失的微不足道。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塔克拉玛干沙漠_直被视为人类的禁区。我彻底迷路了!那无所不能的GPs此刻变成了一个废品,还不如一杯水实用。我隐约感觉到一个月的假期少了,可能永远回不去了。我不敢在沙漠里开车瞎跑,那样除了浪费有限的汽油之外,完全等于自杀。我用望远镜观察着四周,希望能遇到路过的车队,或是其他什么人?管他是什么人呢?只要能带我出去就行。

  正在我不断遐想的时候。远处热浪蒸腾的沙海中隐约出现了一支车队。我立刻调整望远镜焦距。当确信那不是海市蜃楼时,立刻开车冲了过去。我是从侧面驶向车队的。当车队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我看清了车队越野车身上“某某大学考古队”的车身贴。车队在我不断鸣笛声中停了下来,我连忙下车冲了过去。车队的一辆越野车里下来一个年轻人,我跑过去主动与他握手,并说明来意。他听完我的话好像有些犹豫。这时他身后又走来一个上年纪的老先生,看来是他们的头。年轻人扭头小声与老先生耳语着,好像是在征求上年纪人的意见。

  老先生打量着我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他能和我说话就证明这事有门儿,我连忙自我介绍道:“我叫秦红军,我是自驾车旅游的,迷路了,想和车队一起走。”

  我害怕他们不管我,连忙说自己不会影响他们的,只要跟在车队后面走就可以了。年轻人好像很反对,但看样子拗不过老先生,只得同意我加入车队。我谢过老先生,年轻人告诉我一个电台频率。我把车载电台调入车队的频率。车队继续前行,我开车跟在车队卡车后面。加入车队后,没有了生存危机,我头脑又逐渐活跃起来。我渐渐地感觉这个车队有些与众不同。首先车队由5辆车组成,其中4部越野车和1辆拉工具和补给的卡车,但我发现越野车只有2部车里坐着两个人,其余车里只有1名司机,而且车内并没有拉任何物品,确切说是空车,这一点太不可思议了,无论出于经济考虑还是探险需要,那两部只有司机的车都是多余的:其次,这个考古队的人都是面带恐惧的表情;最后,卡车上面除了可以一眼就能认出的东西外,还有用毛毯卷得一卷一卷的东西 ,不知究竟是什么,以我个人的经验看不与考古有什么联系。神神秘秘的,该不会是走私集团,或是盗猎团伙吧,那我可是羊入虎口了。可是觉得又都不太像,首先看那个管事的老先生好像很有学问的样子,以我的职业经验应该不会看错人的,并且他们的车都是新疆当地的牌照,穿越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他们能走私什么呢?难道是盗猎团伙?但他们那几辆越野车未免也太豪华了一些,我观察这几个人也不像会使枪的样子。难道真的像他们车身上贴的是考古队,是我多心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各个都面带恐惧的表情呢?现在想一想,多亏自己刚才自我介绍时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告诉他们我是乌鲁木齐公安局刑警队的警察,否则真的遇到坏人现在可能已经被人家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沙漠里突然狂风骤起,大风卷着沙砾打在车窗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天逐渐暗了下来,能见度降到只有几米远的距离了,我驾车紧紧咬住前面卡车的尾巴。风太大了!近两吨重的越野汽车竟被风吹得摇晃起来。我刚刚松弛的心情立刻紧绷起来,看来加入车队也不代表就安全了。这时车载电台里传来了让大家停车避风呼叫声,几辆车依次用电台回应了。卡车原地将车头调整了一下,使车尾对着风的方向,这样可以避免大风从侧面将车吹翻。我猜想卡车司机的沙漠开车经验一定很丰富,同时也学着卡车的样子把自己的车子并排停在卡车边上。风虽然没有减弱,但车子不像刚才那么摇晃了,不然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开船呢?

  坐在车里无所事事,为了节省电瓶电量,我不敢打开音响。没过多久,我竟然趴在方向盘上打起瞌睡,可能是多日的劳顿,太需要休息。渐渐地我的意识慢慢地模糊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寒意,这决不是温度降低造成的,而是那种只有在恐惧状态下才能产生的寒意。蒙胧中我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一双眼睛,不是普通的眼睛,它是如此诡异。噩梦?我是在做梦?我真的不愿意睁开眼睛,我太需要休息了,可是梦中那双眼睛使我很不舒服。我睁开了眼睛,可是那双眼睛依然存在。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真是一双眼睛,是一双不会眨动的眼睛正在不到一米的地方凝视着我,虽然隔着车窗和卡车的车帮,确切地说是一个人正躺在卡车的车厢里透过车帮缝隙和我的车窗盯着我。车上还有人?但为何如此诡异?直勾勾的眼睛,铁青的脸。死人!是死人!这是职业赋予我的感觉。死人我见的多了,但在这种环境下还是头一次。

  这个车队确实有问题。我明知自己没有带手枪,还是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我不能太冲动,敌众我寡,还是见机行事为妙。我把脸背过去,尽量不去看那双眼睛,但后背依然冒着凉气。

  一个多小时后,风沙终于停了。大风一停,气温又恢复到了30多摄氏度。这时有人在电台里招呼大家下车吃饭,我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也硬着头皮下了车。车队的人已经围坐在一起了,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他们,估计着他们每个人的实力。

  “小伙子这边坐。”老先生朝我摆了摆手。我见老先生最少也有70岁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立刻跑过去坐了下来。

  “你叫什么来着?”老先生好像记忆不是特别好,说着把一杯水递给了我。在沙漠里,水是非常珍贵的,每个人都是定量配给,老先生把水递给我,证明他没有对我产生敌意,并且是非常热情的态度。

  “我叫秦红军。”我再一次自我介绍,并伸手接过杯子。名字先前我已经说过了没有办法再瞎编了,只得说出自己的真名。我坐在老先生身边,仔细数了数面前的人数,与我刚才观察的人数相同。这样就可以确定不会有人偷偷从身后袭击我了。

  “老先生贵姓?”我没话找话。

  “免贵,姓何,人可何,你叫我何教授吧,我是这个考古队的队长。”老先生指着曾经拒绝我加入车队的那个年轻人说道。“他叫李铭,当地文物站的同志,是配合我们考古的,也是车队领队和向导。”我欠了欠身算是打招呼了。

  何教授随后又依次给我介绍了另外几个人,一个腿上打着绷带的是大学研究员刘刚、另一个是李铭文物站的同事叫许凤军、戴眼镜的也是大学研究员翟建、一个身材胖胖的是专业司机名字叫高明亮、卡车司机叫张强。

  “考古队,就这么几个人啊?”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自己捅马蜂窝吗?这警察的臭毛病还真害人,好在他们听了我的问话后都没有理我。只是脸上那种恐惧的神情好像又浓重了,只有何教授脸上与他们不同,那是一种无奈和焦虑的神情。

  晚饭不欢而散,大家各自回车休息。我上车后找出棉袄等待着夜晚低温的到来。为了预防不测。我把车门从里面锁死,尽量坚持不睡觉。不知过了多久,我正在迷迷糊糊中,突然“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我的丰田4700排量越野车头猛地一沉。突然的变故把我惊醒了,我还是睡着了。怎么了?好像谁把我的车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透过前挡风玻璃仔细一看,我的天!一个人浑身是血躺在我的车头机器盖子上。我连忙下车查看,这时我旁边卡车里的司机张强听到声音也下了车,我和张强面面相觑对眼前的场景都很愕然。接着李铭听到声音也赶来了,然后是一瘸一拐的刘刚,胖子高明亮也呼哧呼哧地跑来,最后是翟建扶着何教授。我没有去查看车头上的人,而是先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惊愕和恐惧,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为了保持低调。我假装很害怕地站着没敢动,倒是张强和高明亮有些胆量,上前把人从车头上抬了下来。

  许凤军!众人都很惊讶,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文物站的许凤军。他满脸是血,张着大嘴好像要喊什么?身体扭曲着,很是恐怖。张强伸手按了一下许凤军的脖子,回头告诉何教授说许凤军已经死了。我看到张强这个动作倒是很好奇,看来这个张强可能当过兵,最少也受过专业训练,否则不会这样摸动脉检查死人,一般人都是用手去试死者的鼻息。

  “教授!你看他身上有字!”一直扶着车门站着的刘刚指着死者许凤军的衣服说道。

  有字!我怎么没有注意到,我连忙顺着刘刚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许凤军的衣服上有一个用血写得歪歪扭扭的“金”字。看到这个“金”字,在场的人除我之外,全都很惊讶。

  “真的有报应啊!教授,咱们还是把他扔了吧!”张强用恳求的语气与何教授说道。

  “传说是真的,教授!”高明亮见张强这么说也附和着。 他们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不要瞎说,我们要相信科学。”何教授说道,“用毛毯包好他,把他也放在卡车上吧!”何教授一脸痛心的表情,但他说的这个“也”字可令我吃惊不小,这说明死的不止许凤军一个,看来我先前在车上看见那位确实是死人了。

  “我没记错的话,许凤军是和你开一辆车吧?”我见一直与许风军坐一辆车的刘刚站在身边问道。经我这么一问大家也好像都回过神来,教授接着我的话问道:“是啊!刘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许风军怎么会死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早晨我正睡着,突然听到开车门的声音,我睁眼一看是许凤军,我问他干什么去?他说是去方便一下,然后就下车了,我一看表刚刚五点多一点,当时我还很困,就又睡着了,刚才听到声音见大家往这边跑,我也跟着出来了,没想到……”刘刚很惋惜地说道。

  众人忙活着收拾许风军的尸体,我趁机跑到何教授面前,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情况,通过我的“相面”,我觉得他还是可以信任的。何教授见我向他走来,也并没有回避,而是把我让到他的车上。“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毕竟你现在也算是车队的一员,有些事情应该告诉你,好让你也有一个选择。”何教授说道。

  “我们这个考古队出了一次事故死了很多人,不瞒你说他们的遗体都在卡车上拉着呢,现在又有人死了,有人说我们被诅咒了,所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是去是留自己决定吧?这也是我们当初收留你时有人反对的原因,那是怕连累你啊?”何教授接着说道。

  我看着面前的何教授,想了想,见车外无人,我伸手从怀里掏出证件偷偷给何教授看。何教授见我是警察,眼里立刻露出欣慰的神情,但从他的这个表情我就可以断定这个何教授应该与许凤军的死没有关系,并且应该是个好人。我告诉他,让他给我讲得详细一些,可能我会对他有所帮助。看来何教授对我也是非常信任的,接下来他向我讲述了一个宛如惊悚电影般的经历。

  何教授带领的这只考古队,是一支由某大学资助的考古队,并得到了当地文物站的大力支持。主要是考察西域古国遗失的文明。一天大风过后。他们发现了一处寺庙遗址,他们很兴奋,并且何教授还发现了寺庙中佛像的不同之处,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发现才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在他们试图移动佛像时。发现那个佛像里面竟然还包裹着一尊金像,当大家彻底把包裹在金像外面的泥胎取下来后,一尊年代更加古老的金像呈现在大家眼前,金像塑造的是谁大家都不知道,但它肯定具有很高的考古价值,如果带回去,在国际考古界的轰动不会亚于楼兰古国的发现,说到这里何教授表现出激动的神情。当时他们怀疑这个金像就是传说中那个能够摄人心魄的圩弥国金像,并且大家都想起了那个传说。可是作为考古学者,他们是不会相信这些传说的,倒是几个从当地雇佣的司机担心会招来厄运。但何教授和几个考古队员坚持要将金像带走,司机只得同意,毕竟那只是一个传说。十几个人合力才把金像运到一辆越野车上放好,然后有几个人回寺庙里去搬运其他东西,正在这时寺庙突然倒塌了。剩下的几个人拼命去挖,可是等挖出他们时,他们因为窒息已经死亡了。死了三个大学考古队员,还有三名专业司机。看着眼前的尸体,不禁想起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当时何教授也有些动摇了,可是作为一名学者的他是绝对不相信封建迷信的,否则怎么还能做考古这门学问呢?而寺庙的倒塌很可能是因为寺庙年代久远,本身就已经很不结实了,再加上考古队员把它周围的沙子都挖开了,墙壁失去了沙子的支撑,因此才倒塌的,应该是一场意外事故,不应该和传说联系起来。虽然当时大家都接受了这种说法,但关于金像的畏惧还是印在每个人的心头。

  “你们是不是把他们的尸体都放在卡车上了?”我听完何教授的讲述问道。

  “秦警官你是怎么知道的?”何教授听完我的问话很诧异。“我们用毯子把他们包好,都放在卡车上了,他们都很年轻,我不能让他们留在大漠里,我要带他们回去。”何教授动情地说道。我看着眼前眼睛里噙着泪水的老人,心想除非他是一个演技登峰造极的演员,除此之外我没有理由怀疑他的言辞。

  “你们并没有把他们包好,昨天风大把毯子吹开了。”我对何教授解释道。

  “你相信传说吗?”何教授突然问我。

  “当然不信!”我坚决地说道,如果连这个都信,我想我也别做刑警了。

  “我能去看看那几个人的尸体吗?”我问道。

  “可以,我陪你去。”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份的原因,何教授此刻精神好了很多。我搀扶着何教授一起到了卡车那里,这时其他人已经将许凤军的尸体放好了,并各自回到车里。当他们看到我和何教授突然亲近起来,都非常纳闷。我翻身上了卡车,何教授年纪大了上不来,他在车下依次介绍着死者的各自特征,我轻轻打开包裹尸体的毯子一一进行查看。检查结果更加印证何教授所言都是实情,除许凤军之外,另外几人确实是窒息死亡,昨天我看到的那双眼睛就是其中一名司机的,他们铁青的脸是由于窒息造成的。检查完他们,我又仔细检查了许凤军的尸体。许风军头部受到重创,不知是何种钝器造成的。他的衣服上确实有一个用血写的“金”字,我查看了他的右手,手上有血迹,看样子是在临死前用尽最后力量写下这个字,用来提示大家什么的。我又伸手摸了摸他尸体的僵硬程度,对他的死亡时间有了一个大致的估计。按照推断他已经死亡五个小时以上,我看了看表此刻时间是早上九点。那么许凤军应该是在夜里三点多死亡的,可是他的尸体是在早上六点多“从天而降”的,这是为什么?

  做完检查,我跳下车,对何教授说道:“我敢向您保证,许凤军是死于他杀的。因为如果有什么诅咒传说的,也用不着把脑袋砸成那样啊,完全可以向第一次那样来个事故把大家憋死。”

  “可是他身上写的那个‘金’分明是向我们提示金像啊?要不然他临死前写这个字干什么?这也是刚才我们看到尸体有这个字都很担心的原因。”何教授疑惑地问。

  “这一点我还没有想清楚。不过你放心我会弄明白的。”我说道,“你对你的队员都了解吗?”

  “怎么?你是怀疑……”说到这里何教授左右看了看,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对,应该是考古队里的人干的,当然并不包括第一次塌方事故,依我看那次确实是意外,根据您的叙述,我想人为是不可能的,而许凤军的死肯定是被人杀害的。并且凶手肯定是考古队的人。因为这附近没有外人,如果有在一公里之外就可以看见。”我对何教授说。

  何教授没有说话,好像是在考虑什么。

  

  死人说谎

  

  我检查完卡车上的尸体。下车后,我征求何教授的意见想要看看那个金像。

  “你不怕那个传说吗?”何教授有些顾虑地说道。看来何教授现在也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那个传说了。

  “干我们这行什么也不怕!”说着我拍了拍腰部,何教授见我坚持就答应了,他可能真的以为我带着枪呢。我要是真带枪就好了,那样我现在就把事情挑明,看凶手有多大能耐,我一枪崩了他,让他装神弄鬼。

  这时,翟建从前面跑了过来,看了我一眼并问何教授需不需要帮助。何教授让他带人先检查一下车辆,不用管我们。翟建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给何教授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何教授能和我这样亲密。翟建走后,何教授带我来到他坐的越野车前。在驾驶位置上的李铭见我们过来也没说什么,自己下车去检查车辆了。我和何教授上了车。这是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有三排座椅,我和何教授都坐在第二排。何教授说金像就在第三排座椅前面的地板上,说着把金像上面盖着的棉布揭开了。棉布揭开那一刹那,我惊呆了,虽然我对金像的黄金用量有心理准备,但我真正见到它时,它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此刻如果有人说它是天外来物,我也深信不疑。金像完全是用黄金打造的,据我目测它应该有几百斤重,不要说它的考古价值,就是单纯卖黄金也够我活几辈子的。何教授见我看着金像张着嘴巴发呆。轻轻地拍了拍我。我这时才感觉自己的失态,想解释一下,但何教授告诉我,当初他们见到金像时比我现在还惊讶呢!

  何教授指了指座位上用纸箱装着的一堆泥塑碎片给我讲道:“你看这个金像外面被人用泥塑包裹起来,目的很可能是为了隐藏里面的金像,现在泥塑已经破坏了,但泥塑确实是唐代造像风格,这就说明金像至少要早于唐代,并且以我的专业知识,还不能确定金像塑造的是什么人物,这有待于回去后进一步研究。”何教授尽量用普通的语言给我介绍着。

  “唐代距离现在也有不少年了吧?”我知道这个问题对于何教授来说可能很幼稚,但我确实不知道,这也是我这些对考古和文物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最爱关注的问题,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文物年代越久远就越值钱。

  何教授倒没有介意、反而很耐心地给我讲解:“唐朝建立距今有1390年了,灭亡距今也有l101年了,也就是说金像至少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而且根据金像的大小和重量来看,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圩弥国金像。”

  “怎么可以证明呢?”我继续问道。提到圩弥国金像金像我也不陌生,我刚调到乌鲁木齐时,就听同事讲过。

  “因为从它的黄金用量上看,个人或是任何民间组织却是无法企及的。如果历史上真的有人还造过同样大小的金像,也应该有记载,即使没有记载,也应该有传说啊,你说是不是?”何教授分析道。

  我觉得何教授说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说:“您打算怎么处理它?”

  “交给国家进行研究啊!难道用它来做什么?”何教授对我的问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想这个何教授真是一位尽职的学者,面对这样的金像竟然一点也不动心,如果是我当初发现了它,我可能把它卖钱了。最多出于伪善的考虑,可以高呼几句不卖外国人,不让国宝流失海外的高调,用来标榜自己一下。当然这些都是心里话,并不能跟何教授讲,否则会把他气死。

  “当时您决定把金像交给国家时,是不是有人和您说过什么?”我问何教授。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刚才我第一眼见到金像时就想把它卖了换钱,我想他们考古队里也不可能都有何教授那样的素质。

  何教授想了想,说:“有,有人说过类似的话,我没往心里去,我以为是在开玩笑呢。”

  “是不是刘刚说的?”我说道,

  “是……是他。”何教授对我能说出是刘刚感到不可思议,惊讶得有些磕巴了。

  我提醒何教授:“今后您要多提防刘刚,具体原因我回头再和您说,反正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是小心为妙。”

  怀疑刘刚是有充分的理由的,刚才刘刚自己叙述许凤军是在五点钟离开车的,而我通过检查发现许凤军应该在三点多就死了,如果真如刘刚说的那样,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在死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从自己车上下来,然后又跑到我的车头上呢?如果刘刚不那么说,可能还不会暴露他在撒谎,我想他是因为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我可以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才那么说的。他以为这样说可以解释为什么同车的同事死了,而他却安然无恙。并且刚才距离许凤军尸体那么近的张强和高明亮都没有发现许凤军身上写着“金”字,而站在后面的刘刚却能一眼看见,这不是活见鬼了吗?这说明他早就知道那里有字,他是故意让大家看到的,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视线,把许风军的死引到传说上。这个“金”字在那些相信传说人的心里可能产生震撼的效果,可是对于我来说它只是充分暴露凶手马脚的线索。我没有给何教授解释这些原因,是怕他一时冲动打草惊蛇。因为如果刘刚是凶手,虽然凭他与许凤军的关系完全可以趁许凤军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杀死他,但刘刚瘸着腿是不可能把尸体扔到我车上的,他肯定还有帮手,也就是在剩下的几个人里面还有一个或者是多个凶手,在没有确定对方人数的情况下不能莽撞行事。

  这时啪啪有人敲车窗,我回头一看是翟建。翟建问何教授现在少了一个司机怎么办?原来车队的五辆汽车最早是南五名专业司机驾驶的,自从塌方以后死了三名司机,幸亏考古队的成员都会开车,所以对车辆重新进行了分配。卡车由张强驾驶:四号南许凤军驾驶,车上载着摔断腿的刘刚;三号越野车由高明亮驾驶:二号车就是何教授坐的这辆南先导兼领队的李铭驾驶;一号车是翟建驾驶。现在许风军死了,刘刚腿有伤不能开车,何教授年纪大了也开不了车。

  “不能把车丢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丢下任何装备。”何教授对翟建说。

  翟建很为难,但还是去找职业司机张强商量办法。张强虽然提醒在沙漠中拖车是相当危险的,但见翟建态度非常坚决,也只得同意用他的卡车拖车,但由于没有连接用的钢管,只能用绳子拖着越野车,这样产生了一个问题,如果被拖的车内没有人是不能采用拖车绳的,否则被拖的车将无法保持方向和制动。这时刘刚自告奋勇说,可以由他来驾驶,虽然他有一只脚伤了,但另一只脚踩刹车应该没有问题。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这样了。

  车队上路了,我依然排在最后。一边开车,我一边在想。许凤军被人杀了,为什么偏偏死在我的车上呢?这里除我之外没有外人,难道凶手是要诬陷我吗?还是恐吓我?让我知难而退离开车队,或是因为“胆小”而逃,让人以为是畏罪潜逃,还是一举两得全有呢?多亏我及时与何教授表明身份,否则连他也可能怀疑我。想想也是,怎么会这么巧合,我一个外人加入车队后,立刻就有一个人被害了。看来这个凶手不简单啊!还有许凤军死的时候在自己身上写下“金”字,难道他真的要写“金像”两个字来提示大家是金像在作怪吗?理智告诉我,金像肯定不会施法作怪的,难道一个死人还会说谎吗?据我分析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如果还有力气写下如此多笔画的字是非常困难的,而且根据许凤军头上的伤口判断,他应该是被击中后立刻就死亡了,他哪里有机会写字。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什么?车队除了何教授还有五个人,他们之中必然有凶手,那么谁的可能性大呢?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卡车司机张强,看他那身手,他并不简单,还有另一个司机高明亮。他的胆子也不小,很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合伙干的。因为他们都不是考古队的人,很可能见利忘义,图财害命。并且今天是在我车上发现许凤军尸体的,而张强距离我的车最近,他有作案的可能,他杀人后把尸体扔到我车上,然后再假装从车里出来。死的是考古队的人,如果张强想独吞金像、考古队成员肯定是绊脚石。不过张强真的会为了金像杀人吗?听何教授讲司机还是相信那个传说的,一开始就反对搬运金像,是什么改变了他们的观念呢?不过也难说,刚才我看见金像时都很动心,都在不断畅想拥有金像后奢侈的生活,我想他们也差不多吧!

  车队艰难地行进着。中午饭各自在车上吃了些干粮,车队并没有停,一直到了将近下午五点,李铭才让大家停了下来。下车后大家依旧围坐在一起,但谁都没有说话,我想可能是因为早上许风军离奇死亡造成的。

  “张师傅开车技术真好,是不是当过兵啊?”我有意地与卡车司机张强搭讪。

  张强倒是很爽快回答:“你眼力不错,我以前是汽车兵,跑过川藏线呢!复员后还是喜欢开车,这不就当了职业司机,现在自己跑运输了。”他说到跑过川藏线时,显然带着一脸的骄傲。

  “我表哥开车技术那没的说绝对一流!”高明亮坐在一边插话。

  “表哥!”我没听懂高明亮的话。

  “这是我表弟,我亲表弟,我们一起跑运输。”张强指着高明亮说道。

  我一听他说这样的话,头都快炸了,他们两人有血缘关系,看来他们是死党啊!如果他们两个是凶手,那么其他几个知识分子可就遭殃了。接下来我还想和其他人搭讪一下,可是他们都是敷衍我,并没有问出什么。

  云遮月的夜晚,车外漆黑一片。这次我真的没敢睡觉,我想凶手可能不会就此罢休的,车外寒风呼啸,我裹紧大衣,在这种环境下是不能开暖风取暖的,因为那样除浪费汽油外,更重要的是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也就是俗称的尾气中毒,我亲眼在报纸上见过类似的报道。“早穿皮猴,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这句话是一点不假啊!中午还40多摄氏度高温,现在已经零下了,只可惜目前火炉和西瓜一样都没有。

  嘭——嘭——几声闷响,怪异的声音夹杂在风声中,虽然很微弱,但我还是听到了。什么东西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肯定不是走路的声音。风声这么大,如果能听到脚步声那才叫有鬼了呢?难道是凶手又出现了?可是目前的情况我贸然下车恐怕只会送死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就像被蒙住了双眼。我屏住呼吸,洞察着周围的情况,但响声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无法抗拒不断袭来的困意,不久还是睡着了。

  “出事了!出事了!”第二天早上,张强焦急地拍着我的车窗把我喊醒了,我一见他的样子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不出所料,当我随张强来到出事的地方时、其他人已经都丽在那里了。出事地点就是被卡车拖着的那辆无人驾驶的越野车,一具尸体仰面朝天地躺在车顶上,殷红的鲜血已经将整个汽车的挡风玻璃染红了,不用走近就知道死者是刘刚,因为他那包着绷带和夹板的脚太明显了。我和张强轻轻地将刘刚的尸体从车顶抬了下来,检查后发现刘刚是被钝器击中头部后失血过多死亡的,凶器造成的伤口与许凤军的伤口极其类似,很可能出自同一种凶器。这时高明亮从车边发现了一把带血的铁锨,我走过去一看铁锨头的形状与刘刚头上的伤口基本吻合,应该就是凶器了,很可能许凤军也是死于铁锨之下。我想昨晚听到的奇怪声音很可能就是有人用铁锨击打刘刚头部发出的。我又检查了一遍刘刚的尸体并没有其他线索了,我还特意看了看刘刚身上并没有写字,这与许凤军的尸体有所不同。这次没等何教授吩咐,翟建和李铭就已经拿出毛毯把刘刚的尸体包好了,并把他也放在卡车上面。这真是轻车熟路啊!他们这种工作倒很熟练了,真的麻木了,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越来越加深的恐惧感,我感觉事态到了即将不能控制的地步。

  这次刘刚的身上怎么没有字呢?难道凶手不想制造恐怖气氛了。而且许凤军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凶器,而这次竟然毫不隐藏地扔在现场这是为什么?难道凶手已经无所顾忌,不再需要隐藏了吗?是不是已经到了最后较量的时刻了。正当我要离开现场时,不由自主地向越野车扫了一眼,突然我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我连忙从车头爬上车顶,就在刘刚尸体位置中间也就是腰部的位置的车顶上用血写着一个“人”字。刚才只顾检查刘刚尸体了,竟然忽视了这个线索。是“人”字吗?会不会是没有写完的“金”字呢?又有人用血写下字,难道又是凶手留下迷惑人的?但他为什么没有写完呢?

  死了两个人都留下了相同的证据,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故意所为。刘刚的死对我来说打击不小。有很多证据表明他就是凶手之一啊?难道我的推断有错误,还是凶手内部起了内讧,还是刘刚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了少分一份才杀了他。刘刚尸体下面写了一个没有写完的“金”字。难道和许凤军那个字玩的是一个把戏,那凶手为什么没有像上次一样把字写在刘刚的身上呢?那样才有震撼的效果,可是这次这个字写得这么隐蔽好像是怕被别人看见的。如果是凶手故意留下的,他为什么没有把它写完呢?既然没有人发现他的罪行,他完全有时间把这个字写完啊,甚至写一首诗的时间都够用了。如果真是刘刚死前写下提示别人的,那么他还装神弄鬼地写“金”字干什么?难道死了还要为同伙卖命吗?这显然讲不通。

  想到这里,我又仔细看了看刘刚留在车顶的那个字。这次我终于发现了一些门道,我见这个“人”字写得比较窄,根本不是“人”字头那种扁人字的形状。这完全就是一个“人”字,而不是未写完的“金”字。之所以一看到它就想到是金字完全是受了许凤军死亡时那个“金”字的误导,其实刘刚可能就是想写一个“人”字。这很可能是刘刚被同伙击伤后,在奄奄一息之际用最后一点力气写的,当时可能凶手还没有离开,所以他把字写在了腰部下面,那是害怕凶手发现。而他写下这个字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他的死与金像无关,而是有人把他害死的,他是不想和许凤军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给大家留下一点线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暴露身份恐怕不行了,根据凶手的种种表现,看来他可能已经无所顾忌了,剩下的人可能都有危险。在挑明身份前我必须找到一个帮手。

  

  较量

  

  我想不表明身份不行了否则会死更多的人。因为凶手的目的是占有金像,当然直接抢走是不可能的,那样早晚会被抓到。现在知道有金像存在的人就这么几个人,把人都杀了,然后把金像据为己有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刘刚作为凶手之一,他试探过何教授的想法,但何教授要把金像交给国家,使他的想法没有成功,而且当时考古队的人员很多,他肯定没有杀人抢夺金像的想法,可能就是那次意外的事故使成员大减,这使他重新看到希望。但因为他腿不方便,所以他必须找同伙来帮他完成这一切。而且如果没有同伙,他也无法开车离开沙漠。这么说他的同伙最少应该具备几个条件:首先应该会开车:其次身体素质好,许风军头上的伤就是很好的证据,那是非常有力的手才能造成的。现在我最需要的是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做帮手,否则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对付凶手。那么谁是可以信任的人呢?何教授?他太老了,起不到什么作用。

  翟建、李铭、张强、高明亮,剩下的人里哪个人值得信赖呢?凶手杀人、写字、移动尸体,无非是为了装神弄鬼,用以演示自身的虚弱。如果是张强和高明亮,他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以他们的身体素质,对付考古队的五个人并不成问题,他们可以趁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突然发起进攻,先解决两个人,比如是许风军和翟建,那么剩下的人中,一个老人和一个腿断了的瘸子根本不用费事,他们两个只要集中力量对付李铭就可以了,何必搞出这些事情。凶手唯一的理由就是转移视线,因为凶手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制服大家,但他要行凶,又要保全自己,所以才采取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方式还有一个好处,即使计划不能成功,他也可以就此罢手,而不暴露自己。我考虑了一下利害关系,凶手在我们这些人里肯定是占少数,否则不会采用这么费劲的杀人办法,并且剩下这么几个人了还没有现身,这表明在人数上他或者他们还没有占上风。

  我看了看无气,凭这些天在沙漠生活的经验,我断定下午肯定会有大风沙。没时间了,必须在中午之前解决问题,否则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下定决心,我准备找张强做我的帮手,为什么信任他呢?有几点考虑:第一,他在川藏线上当过兵,军人应该可以信任吧,虽然已经复员了,但这多少使我对他有好感,而且既然当过兵应该会两下子,动起手来是个帮手;第二,当初是他们司机提出来不要把金像搬走的提议,看来他们对金像的传说有所顾忌,而且后来看到许凤军尸体上的字也是他们反应强烈,再次提出放弃金像,这表明他没有将金像占为己有意图;第三,发现许凤军尸体的时候,他的尸体是突然倒在我车头上的,而当时我立刻就下车了,亲眼看见张强从卡车驾驶室里出来,即使他动作再快,也不能把尸体扔到我车上后再回到车内,然后再假装开车门出来,时间这么短完全没有可能。

  说干就干,我见张强就在卡车的驾驶室里,便立刻走了过去……

  半小时之后,我召集大家开会。在何教授的安排下,大家围坐在一起。为了安全起见,我让大家互相都保持一个距离以防不测。大家看着我,不知我要干什么?我在说话之前又看了看张强,张强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表明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因为刚才我给他看了我的证件,并给他讲了我初步的判断,他表示全力配合我。想到证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禁使我浑身冒寒气。

  在说话之前,我掏出证件给大家看,并仔细看着每个人见到我证件后的反应,我发现反应最大的是翟建和高明亮,这使我心里有了一些把握。

  “现在我来给大家讲一讲我的分析。”我说着给张强发了一个准备动手的暗号,张强看到后从坐着的姿势悄悄地改为蹲着了,这样有利于出击。因为我跟他交代过,等我把事情真相说出后,如果凶手有反应,那么证明我没有冤枉人,他就立刻动手制服对方。

  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了我对许凤军死亡的分析,和如何怀疑刘刚的,还有刘刚死后身下的“人”字等等,讲完这些我开始步入正题。我说道:“刘刚当然是凶手之一,但他还有一个帮凶。许凤军的尸体不可能是从天而降,是有人把他的尸体扔到我车上的。扔尸体的人是如何完成的呢?刚开始我怀疑过张强,但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那些动作而不被我发现。连离我的车最近的张强都没时间完成,那么还有谁能完成呢?这个人就是李铭。”

  此话一出,李铭相当愕然,就在他要从地上跃起时,张强飞身扑了过去,当李铭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张强已经把他压在身下了,而高明亮竟然也冲了过去,一开始高明亮的动作吓了我一跳,我并不能确定他要干什么?当我看到他是帮助张强按住挣扎的李铭时才松了一口气,打仗亲兄弟,这句话一点不假啊!多亏张强不是罪犯,不然他们表兄弟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凭什么说是我干的?你有证据吗?你说张强没有时间作案,那么我离的更远,哪有时间?”李铭被制服后大声喊道。

  我对他说:“我当然有证据了。你把许凤军的尸体扔到我车上后立刻趴下,然后钻到卡车底下,这时我和张强都下了车,可是我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许风军的尸体上面,没有人会注意身后卡车下面,你完全可以趁机爬到卡车的另一面。因为当时是按照车的编号停的车,我是最后一辆,我的左边是张强的卡车也就是五号车,然后依次是四号许凤军与刘刚的车,三号高明亮的车,二号你和何教授的车,最后是一号翟建的车。你从车下爬到卡车的左面。那面正好是刘刚的车,因为刘刚是你的同伙,他当然不会举报你了,这时你又转回卡车的前面,若无其事出现在我们面前。当时我特意注意了你们来到现场的顺序,除我和张强之外,你是第一个,刘刚第二,高明亮第三,翟建和何教授最后。如果不是你,而是高明亮是凶手,他当时应该正在往回爬,你那么早赶到现场不可能看不到他,而且他也应该比你早到现场啊!”

  说到这里,我问高明亮当时路过李铭车时有没有看到李铭从自己车里下来去现场,高明亮想了想,说没看见李铭下车,他是到现场后发现李铭已经在现场了。

  我见高明亮证实了我的推断,继续说道:“刘刚是凶手这是铁的事实,他在许凤军死亡时间上说谎,就证明了这点。我说过,刘刚的腿摔断了,他要完成犯罪必须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必须熟悉沙漠,会开车,因为在计划成功后要离开沙漠必须有向导,而且刘刚的腿摔断了不能开车,没有汽车想把这么重的金像带走是不可能的,所以刘刚必须物色一个同伙,而向导和司机这两个条件在整个队中只有你具备。”

  听到这里,李铭反倒笑了笑,说:“姓秦的,你说的只是你的推断,并没有什么实际证据,难道你让公安局到沙漠里来取证吗?回去后看你拿什么告我!”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法律知识,为了安全起见,我让张强和高明亮先把李铭捆好。这哥俩手脚麻利,不一会就把李铭捆好了,我见他们已经捆好后才放心了,一下子找到两个帮手,即使剩下的人全是凶手也能对付了。

  “你要证据啊!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还是活的。”我对李铭说完。扭头对何教授说道,“何教授,你也别装了,现在你的同伙都落网了,看您年纪大了,别让我动手了。”我的话一出口,其他人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会怀疑何教授。

  “你凭什么怀疑我?我一直主张把金像交给国家的,我怎么会是他们的同伙呢?”何教授脸上一脸茫然地说道。对于何教授的演技我已经领教过了,所以对于他要继续表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张强、高明亮和翟建不知其中缘由,都把目光投向我。看来他们还不相信我的推断。我对着何教授说道:“我当初看完金像后,问你是不是有人说过把金像私自留下的话,并猜出是刘刚与你说的,你当时还很惊讶,后来我又提醒你要提防刘刚,这两件事使你知道了刘刚已经暴露了,并且杀了许凤军以后,刘刚也没有什么作用了。留着可能会通过他暴露你和李铭,所以你们计划除掉刘刚。直到今天我找张强做帮手之前我都没有怀疑过你,可是当时我掏出证件时,我突然想起了你,才使我觉得你也是凶手之一,因此我刚才报出我是警察的身份时,我特意看了看大家的反应,我发现李铭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这说明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在告诉张强我的真实身份之前只和你一个人说过我的身份,这可以证明是你把我的身份透露给李铭的,这是我对你的第一点怀疑;第二点,李铭夜晚出去作案,你和他同在一辆车上,你不可能不知道啊;第三点,也是最重要一点,刘刚死前写下了一个‘人’字,起先我以为是没有写完的‘金’字,后来我还猜想那是一个‘人’字,是刘刚告诉我们是人把他杀了。而不是什么诅咒。后来我想死者当叫在临死之前肯定是要把最重要的信息提供给别人,以便抓住害他的人,他写“人”字确实能起到提示作用,但那范围也太大了。他利用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写出的应该就是某一个专指的凶手,他写的不是‘人’字,而是一个单立人边,是一个未写完的‘何’字,他是想告诉我们策划这一切的是你——何教授。”

  说到这里,我发现何教授脸已经变颜色了,看来他那种超凡的演技已经黔驴技穷了,他再也无法进行当初说要把所有死去的年轻人带出沙漠时,眼含热泪地表演了。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你发现金像后,其实也无法抵挡它的诱惑,当时正好刘刚也有这个意图,但你没有同意,因为考古队的人太多,如果谁走露了风声,金像就都要交给国家。但是意外的事故使考古队人员骤减,这时你又改变了计划,为了不让刘刚说出你的计划,必须先拉拢他,然后你的计划是把所有人杀死在沙漠里,然后把金像占为己有,这样比较安全一些,至于死去的队员,完全可以编造一个理由蒙混过去,比如遇到走私犯或是盗猎分子,什么都可以。当然你和刘刚想带着金像离开沙漠必须需要司机和向导,张强和高明亮虽然身体很好,又是司机,但他们对金像没有占有欲,并且反对带上金像,所以你不会选他们合伙,翟建和许凤军虽然会开车,但是并不认路,这时身兼领队和向导的李铭就是不二人选,找到帮凶后,你们开始了计划。那天我拦住你们想加入车队,李铭是反对的,后来你LH面留下了我,其实不是同情我,而是怕我真的走出沙漠后会和别人提起过见到过你们,如果我偷偷跟着你们,你们也无法实施计划,所以才同意我加入车队,可能你们计划把我也像杀死其他人那样杀掉。那天晚上i点多,刘刚趁许风军熟睡之际用铁锨砸死了他,为了能让大家看到许风军尸体上的字,他让李铭在将近天亮的时候才把尸体抛到我的车上,目的是使大家对传说深信不疑,同时由于尸体出现在我的车上,这样也使大家对我产生怀疑,并孤立我,甚至可以在事情败露后嫁祸于我。许风军死后,刘刚因为已经暴露,并且在以后的杀人计划中再也没有利用价值,而且重要的是刘刚自己一个人在越野车里,所以你和李铭商量先把刘刚除掉。当晚李铭将刘刚杀死后把他放在了车顶上,但刘刚并没有立刻死去,他偷偷在自己的身下写下了线索,从而也进一步暴露你。还有你执意要拉着尸体上路和你不愿意丢下无人驾驶的汽车,并不是想把这些死去的人带回家中,你真实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车队的行进速度,为你们实施计划寻找时机。你们考虑到自己的力量很薄弱,所以不能强攻,必须各个击破。你们依靠传说麻痹大家,制造恐怖气氛,这样晚上就没有人会轻易下车了,你们就有机会实施犯罪了。这样做还有一种目的,就是一旦计划失败,你们还有一个退路,不至于暴露自己。你没有先对我下手,是以为我带着枪而有所顾忌,准备最后再对我动手。”

  

  遗憾

  

  “你们没有证据的。”何教授还不认罪。

  “你说这句话就证明你已经默认了。我现在不需要证据,我只要把你们抓起来,这样就可以确保剩下的人的人身安全了,等到出了沙漠,把你们带到公安局,不是有一卡车的证据了吗?多亏你没有把他们的尸体丢在沙漠,这样公安局再慢慢调查取证,有的是时间。”我讲道。

  其实这是实情,认定他们有罪的实际证据并不多,大部分都是我的推断,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抓到嫌疑人,这样可以确保剩下的行程安全就可以了,等出了沙漠,他们想怎么狡辩都不关我的事了,到时会有一批预审员可以慢慢听取他们的“意见”。我让张强把何教授也捆上,张强见何教授年纪很大了怕他吃不消,就只把他的双手捆上了,而不像捆李铭那样五花大绑。

  我和翟建、张强、高明亮商量了一下,因为现在人手很少,只能对车辆进行取舍,经过讨论我们决定,由翟建开着有金像的那辆车,高明亮押车,上面再拉上何教授和李铭:张强还开卡车,车上拉着尸体和其他物证:我还开我自己那辆车,上面拉着饮用水和食品。一切安排好,就在准备出发前。张强找到我问我有没有把握走出沙漠?我告诉他应该没问题。其实我根本没有把握,只是我们剩下的人有足够的油料和食品饮用水,可谓财大气粗,大不了认定一个方向一直开下去,我不信出不去。

  两天后,意外还是发生了。走在前面的翟建那辆越野车在绕过一个沙丘后,突然陷在沙中,开始我们都没当同事,因为越野车性能很好,四轮驱动应该能够应付,因此我和张强都没有下车去帮忙,但很快我们发现这种想法错了。翟建的车就像被沙子要吞没一样,后轮很快完全陷入沙中,并且下沉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后车门就淹没了一大半,车内几个人见势不妙拼命挣扎着,可是他们越挣扎汽车下降速度越快。

  流沙!我和张强反应过来后,翟建的车几乎快竖立起来了。我和张强先后跳下车,张强拿了一根绳子拴在我的腰上,我拿了一把铁锨跳上翟建车的前挡风玻璃并使劲把玻璃打碎,我先把翟建拉了出来,高明亮比较胖,费了很大劲才爬出来,这时沙子几乎已经没到前挡风位置了,如果不及时出来就要被活埋了,加上车上拉着很重的金像,车子下沉的趋势还在加快。我见李铭手脚都拥着根本够不到,于是转手去拉只捆着手的何教授。一开始他把手伸给了我,可是不知怎么又缩了回去。

  我着急地喊道:“快把手给我,不然来不及了!”

  何教授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回去也是死,就让我们和金像死在一起吧!你快走吧!”说完他看了看李铭和金像,脸上露出坦然的神情。

  沙子从破碎的前挡风不断流入车内,张强和高明亮还有翟建使劲把我拽了回去,看着不断下沉的车子,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伤感。这可能就是天意吧?金像又消失了,它通过这种方式延续了它的传说。

  我想金像本身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异的能力,只是想占有他的人的贪心害了自己和他人。

  一个星期以后,我和张强、高明亮、翟建走出塔克拉玛干这个“死亡之海”。